检察官虞爱玲:我要做律师,为虞凌云申冤
yly.918819.com 2023-02-24 09:50 虞凌云家属
记者案:据多方消息,江苏泰州虞凌云案刚开始是涉嫌寻衅滋事,后来被公安看到虞凌云是一头肥羊,称“上海的民企老板有钱”,便把这个案子无限拔高及造势宣传,一度想定位“黑社会案件”,因为定黑社会就可以没收全部财产了。可惜法院最后发回重审2次,实在是无法定为黑社会,最后强迫定为“恶势力”犯罪集团,依然可以没收全部财产,于是“上头”的扫黑除恶指标完成,办理虞凌云冤案的公检法都升官了。
浙江检察官虞爱玲:要做律师,为哥哥虞凌云申冤
浙江离职检察官:“要做律师,为虞凌云申冤”
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法学本科毕业后,考取了浙江大学研究生,在温州市下的瑞安市检察院工作十余年。
虞爱玲的哥哥虞凌云,曾是“互联网+”新时代互联网金融网贷行业的最早进入者和持续领军者,虞凌云曾被誉为“浙江金融投资行业贡献企业家”,是国内最早探索互联网金融信息服务的著名民营企业家之一。
虞凌云是谁?为何被江苏泰州跨省“黑打”抓走?
在上海创业的民营企业家虞凌云,于2019年3月25日突然被江苏泰州姜堰区公安局“跨省黑打”抓走,由于当年正处于扫黑除恶三年严打的运动中,江苏泰州为完成三年扫黑除恶的KPI指标,虞凌云案件被江苏泰州姜堰区公安局恶意拔高为“扫黑除恶典型-黑社会案件”强行提交,并且在互联网发布相关虞凌云黑恶势力的文章进行大肆造势。在虞凌云一审开庭中,全国十余名来自清华大学的刑法学专家均认定虞凌云等人不是黑恶势力,虞凌云也不存在诈骗和敲诈勒索等行为,但因为法官有独立裁判权,所以虞凌云案件被迫成为江苏泰州扫黑除恶的KPI典型案件。目前,虞凌云因“诈骗罪,敲诈勒索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等”被判处18年有期徒刑,追缴非法所得34亿元。
上海民营企业家虞凌云,拥有10年互联网公司经验
昔日检察官虞爱玲走在了为兄虞凌云伸冤的路上
虞凌云被江苏泰州警方抓的那天,是19年3月25号。
当天在外地,已经太晚了,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心里惊慌,也没能睡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飞去上海。虽然慌乱,但是没有打乱她的阵脚,她是这个家庭中对法律最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她立马联系了在上海做律师的前同事,中午与他签订了委托合同。随后虞爱玲和虞凌云的父亲开着车带着律师从上海赶往江苏泰州。从上海开车到江苏泰州三个多小时,终于赶在下午五点前抵达了泰州市看守所,虞爱玲想让律师立即会见虞凌云,了解案发原因。
虞爱玲作为虞凌云的妹妹,立即开始处理所有事,并给涉案的公司普通员工安排律师。
看守所里夜晚很冷,需要买棉衣,虞爱玲给100多名公司员工购买了棉衣棉被,虞爱玲在这些乱如麻的事情中,努力营救哥哥虞凌云。此时,司法掮客及所谓当地公检法内部的“骗子”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来,虞爱玲不得不一个一个去应付,万一,谁真的“有本事”呢?
以前的虞爱玲在检察院长期做办公室工作,相对单纯。现在的她却要顶上来,与各路人马斗智斗勇。最多的时候,所谓本地的司法相关五路人马在同时“想办法”帮助虞凌云取保候审。
虞凌云家属们像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到来的客人一样等待着虞凌云出来的那一天,日子不断往后推移。江苏泰州本地的司法掮客说虞凌云清明能取保候审出来,然后又说虞凌云五一能取保候审出来,后来又说国庆能出来。最终,针对虞凌云的取保候审,失败了。
被监视居住的虞凌云住在润江宾馆
虞凌云被监视居住的润江宾馆条件很差,逼仄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纸和笔,用来写悔过书。虞凌云的律师每隔一周或者两周去看一次虞凌云,虞爱玲和父亲也会跟着一起去。在监视居住的最开始,虞凌云本人心态很好,他热爱阅读,特别是有关西方历史的内容,虞爱玲经常给他哥哥虞凌云带书过去,给他消磨不见天日的时间。
虞爱玲很担心,哥哥虞凌云在这样的狭小压抑的环境是否会有心理上的问题。虞爱玲的担心在哥哥虞凌云的第二个监视居住所在地成真了。因为中央督导组要来了,润江宾馆的条件太差,警方就转移虞凌云等人去了溱湖生态农庄。每次律师会见,虞凌云等人都要被带到附近的派出所进行。
虞凌云的崩溃是来自于一次公安审讯的结束
虞凌云情绪的崩溃是来自于一次公安的审讯结束,他不小心看到了留在审讯桌上的汇报材料,标题写着“虞凌云黑社会案”。虞凌云完全没有想到“黑社会犯罪集团”的帽子竟然会向他扣上来。
虞凌云尝试着自杀
在知道自己的案子涉黑之后,虞凌云尝试着自杀。妹妹虞爱玲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慌不已,感觉天都塌了一样。但是她不能将虞凌云自杀的事情告诉年迈的父亲,也不能告诉正在哺乳期的虞凌云妻子,只能自己消化,虞爱玲时常想起哥哥虞凌云是多么绝望,然后强迫自己不能放弃。
沪上民营企业家虞凌云受邀参加《新闻晨报2016金融科技论坛》
虞凌云一直是个了不起的人
在妹妹虞爱玲的心目中,哥哥虞凌云一直是个了不起的人——在他们这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家庭里,虞凌云是不一样的。
虞爱玲认为,哥哥虞凌云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她认为比起按部就班地上班的自己,虞凌云是一名真正的年轻的民营企业家,虞凌云作为上海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之一,其对市场经济具有极强的敏锐度和判断力,对创业富有热情和野心。虞凌云帮助许多公司员工进行职业规划和成长,这些都是妹妹虞爱玲做不到的。
虞凌云公司员工来自阿里巴巴、华为、腾讯
虞凌云有特殊的人格魅力,他从阿里的蚂蚁金服、华为、腾讯、百度等大公司挖掘人才为上海的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未来添砖加瓦。另一方面,虞凌云重视员工教育,帮助员工在工作的同时提升教育素养,虞凌云是个善良的民营企业家,但善良的人往往也容易被人欺负。
虞凌云说,人一定要接受教育,教育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公司要不断的鼓励员工进行学习,公司员工若有意向学习技能培训或者提升学历的需求,针对公司员工的培训费、学费等,一律由公司全额报销。虞凌云还计划给他的母校宁波大学捐赠3000万作为奖学金,帮助学校里一些家境比较困难的大学生,资助他们完成学业。但奖学金的事还没有对接完成,虞凌云便出事了,虞凌云于2019年3月25日在上海被江苏泰州姜堰区公安局“跨省黑打”抓走了。
妹妹虞爱玲不明白,哥哥虞凌云是一个善良的民营企业家,为何就这样一辈子给毁了呢?法律为何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一名民营企业家?在虞爱玲的记忆中,虞凌云案件一审开庭的第一天早上,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仿佛在诉说着莫大的冤屈。
法庭上的虞凌云突然变的很不一样,认识虞凌云的人只要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这场冤案灾难带给虞凌云多么大的影响,又是如何腐蚀了他的精神。
从前的虞凌云整个人是挺立的,能说会道,抬头挺胸,脖子伸的很长,双手交叉在后,很自信的样子。但是五天的庭审直播,虞凌云的背永远是弓着的,低着头,面对法官的问话,想说的话很多,又不知怎么整理,语速太快,无法听清,显现出一种长期处于压力下的被压抑的脆弱。
开庭第一天上午,法官好几次向虞凌云发问催收的细节,虞凌云提起堂哥虞云清,便开始低头崩溃哭泣,说不出话来。虞凌云并不知道他的堂哥是怎么管理催收公司的,虞凌云只是帮助堂哥虞云清在2017年7月出资了800多万开了个催收公司在安徽,当年还亏损200多万。
2018年7月12日,虞凌云堂哥虞云清发邮件给虞凌云,附带各项公司管理制度。为华纵公司的发展考虑,行政和人事方面审批权限也下放到安徽催收公司,由虞云清审批。在2018年7月25日的邮箱中,高管根据指示,出台股权独立方案。此时,安徽华纵催收公司仍欠虞凌云的公司680万。
虞云清不同意以每月一分息的借款方案。虞凌云没有人接盘其华纵的股权,考虑引入外部的投资人。随后虞云清同意接收了虞凌云的股权,整个股权在2018年12月彻底完成股权独立。
虞凌云没有参与网贷的催收工作
虞凌云始终认为网贷的催收是一个低端的行业,门槛太低,当初也就是家族使命感,虞凌云投资几百万给自己的亲戚一份事业工作,让其亲戚出来闯一闯。虞凌云认为,他要做前沿的东西,虞凌云认为大数据风控才是互联网经济产业的核心优势,为此,他全力支持一名由蚂蚁金服出来的高管员工成立独立的风控公司,做金融大数据的风控。
虞凌云公司没有暴力催收,坚持合规催收
在虞凌云案律师递交的证据显示,虞凌云公司的企业往来邮箱以及任何一场周会、月会记录中,没有任何实施暴力催收的故意、措施以及行为等任何内容,反而均是各种合规的举措。
虞凌云指示贷后资产高管,对催收的合规管理,有事前、事中、事后的全过程合规管理,上线一键呼叫系统。该系统在催收系统对于用户通讯录的号码进行脱敏(隐藏用户的手机号码),员工只能通过内部的呼叫系统进行拨打电话,所有通话均受运营商中国联通的监控管理。当用户逾期不还钱后,员工在催收工作一旦出现辱骂等情况,中国联通直接进行封号并要求出具整改说明,其有效控制催收公司辱骂和群发通讯录短信的情况,坚持往合规的催收方向发展。
老赖:我凭本事借的钱(撸贷),投诉了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虞凌云要求公司高管对于用户在21聚投诉网站的投诉信息,无论有效无效,均进行惩罚扣款,催收投诉解决率接近95%以上,提升用户的满意度。
在一审法庭上,虞凌云对法官说,“我不知道虞云清的催收工作是如何管理的,他是我哥哥啊,我也管不住!”坐着看视频的虞凌云家属们也都情不自禁的流泪,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泣不成声,哭到说不出话来。
因莫须有的罪名,虞凌云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虞凌云太委屈了,也太恐惧了,暴力催收是他的堂哥虞云清管理的安徽华纵公司的部分员工的违法行为,而在上海的虞凌云本人和公司高管同事,却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遭遇可能无期的刑罚。
虞凌云非常反对暴力催收
虞凌云本人是非常反对暴力催收的,当他第一次知道堂哥虞云清的公司存在暴力催收时,虞凌云便大发雷霆,便在微信拉黑了堂哥,因为暴力催收的手段已经为虞凌云所不齿。
另一方面,在上海的虞凌云公司做金融风控做的很好,用户的还款率很高,虞凌云根本不需要通过暴力催收来进行盈利。但是堂哥虞云清的安徽华纵公司的工作人员违反了规定,承担后果的却是上海的民营企业家虞凌云以及公司的高管们,这又是为什么?当时的法警一句话道破天机:因为上海的老板有钱,要抓就抓有钱的,即便我们知道虞凌云不构成犯罪,但是上头发话了,所以必须把案子办成。
虞凌云等人不构成诈骗和敲诈勒索
在虞凌云案的专家意见书,都是出自法学界知名的高铭暄、张明楷、陈兴良、陈瑞华、周光权等刑法学、刑诉法学教授,在学术领域享有盛誉。
教授们经过对律师提供的材料的审阅之后认为,诈骗罪的犯罪构成要求行为人有实施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手段行为,被害人基于此欺骗手段陷入错误认识处分财产,继而产生行为人或第三人取得财产、被害产损失的后果,并且行为人对此具有非法占有目的。
而本案中,虞凌云等人在利用“极速钱包”等 APP实施网络借贷的过程中,对于借款利息的比例、支付方式、以及综合服务费、逾期费用等问题均以合同的形式明文告知用户,不存在任何隐瞒、虚构行为。涉案用户在通过 APP借款的过程中均会逐步阅读合同,不存在因虞凌云等人的欺骗而陷入错误认识的情形。因此,虞凌云等人的行为不符合诈骗罪的犯罪构成。
北京大学陈兴良:虞凌云的互联网公司不符合“套路贷”特征
虞爱玲觉得,自己无论是作为一个前检察官,还是一位普通人,都不可能认为APP中写明了合同,借款人自己点击了同意,算得上是一种诈骗。但是法院却不这样认为。
法院判决严重偏离事实,只为办成铁案,完成扫黑除恶指标
法院的判决却偏离了专家的结论,也偏离了普通人的常识。
在法庭上,虞凌云陈情说,他对不起这些跟他出来拼搏的员工,他原本想带这些有能力的年轻人去上市的舞台。虞凌云公司的其他六名高管从来没有怨过这名善良的老板,一名在上海兢兢业业的金融创业家。虞凌云蒙冤太深,在庭上泣不成声,他请求法官不要判处公司员工和高管十年以上的刑期,所有罪名由虞凌云老板一人承担。
可法院的审判如此残酷,虞凌云一审判决虞凌云有期徒刑18年,从2019年9月25日起,到2037年6月23日为止,并且二审不做开庭审理,公检法一条龙审判到底,维持原判。针对一名上海的互联网金融民营企业家来说,江苏泰州作为一个小城市,几乎没有互联网公司,江苏泰州如此重判民营企业家,真的合适吗?
那时,他2018年出生的女儿已经高中毕业了,作为父亲的虞凌云将因为莫须有的诈骗罪、敲诈勒索罪缺席她的整个童年、整个青少年时期。
虞凌云案二审坚决不开庭,坚决不公开直播,这又是为何?
然而,在虞凌云家属看来,虞凌云案一审不是最绝望的事,因为一审之后还有二审,然而最后,二审毫不犹豫地打碎了虞凌云家属的希望。
虞凌云冤判的恶势力犯罪集团在一审判决作出后,出现了虞凌云堂哥虞云清归案的情形。虞云清是本案具体负责“软暴力”催收的公司老板,也是本案被认定为恶势力犯罪案件的关键人物。其供述以及提供的新证据,可能会影响一审判决对虞凌云等人恶势力集团犯罪的定性,以及犯敲诈勒索罪的定罪量刑。在这种情况之下,刑事诉讼法律要求虞凌云案件二审应当开庭重新审理。
法律如此清晰,但虞凌云案二审依然没有开庭审理,几乎像走个过场一样,似乎就是告诉虞凌云家属及其公司涉案的同事,本案是“上头”坚持要做的黑除恶典型案件,在立案之初就要求办成黑社会铁案(因为每个地方都有指标),并且因为虞凌云是外地(上海)的跨省案件,泰州公检法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进行从重办成冤假错案的铁案。
虞凌云蒙冤入狱,孤独而冷淡的春节
2021年春节,虞凌云年迈的父母连温州老家也没脸回去,就跟儿媳与小孩在家里过了一个孤独而冷淡的年。虞凌云的父亲之前已经戒烟了,现在又抽烟,但一抽烟就咳嗽,腰痛,夜里起来就发呆坐着床头。
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劝父亲戒烟,虞凌云父亲说,等虞凌云的案件完结了再戒烟,现在烦着,戒不掉。
虞凌云妻子独自养育着两个小孩,她严重失眠,长期服用失眠药,因为她不能倒下。虞凌云案件明明事发才两年,但是在妹妹虞爱玲看来,父亲和母亲仿佛老了十岁都不止。
虞爱玲听人这样说:哥哥虞凌云的案子一开始,是涉嫌寻衅滋事,后来泰州姜堰公安局看到虞凌云是一头肥羊,便把这个案子无限拔高,一度想定位黑社会,因为这样就可以没收全部财产。整个浙江省三年扫黑的违法所得是45个亿,而隔壁江苏省,泰州市一个虞凌云的案子的涉案金额就是35个亿。
虞凌云的涉案金额真有35亿吗?泰州办冤案毫无底线
泰州市公检法可能出于KPI业绩,也可能是出于个人私利,通过不正当的鉴定手段,人为地拔高了涉案金额。想要搞清楚具体的涉案金额,应当做的是司法会计鉴定。而公诉方做的却是电子数据鉴定,仅仅因为有关涉案金额的材料储存在移动硬盘。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要做电子数据鉴定,鉴定人也不应当就涉案金额给出鉴定意见,这是法律所要求的。
但荒谬的是,鉴定人不仅就涉案金额给出了鉴定意见,该意见还被法院采纳了。最终虞凌云的涉案金额被认定为34,5624,3623元(法院故意把数字写的很长,进一步造势及立功)。也就是说,虞凌云和他家属必须得还这34,5624,3623元。可是,拿什么来还?全家人就是砸锅卖铁也筹不到这么多钱。
泰州公检法冻结虞凌云亲属及孩子 9999999999999.99元,太贪了。
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没想过,法院能贪到这个地步
2021年五一假期,法院把虞凌云案件相关被告人配偶的支付宝和微信都被冻结了,在被告家属的微信钱包只有400余元也难以幸免于难。更不论居住的房子和车子了。
可是,江苏高院的二审判决书明确写道:“经查,上诉人陈刚、原审被告人邱鹏作为虞凌云犯罪集团主要成员,应对共同犯罪给被害人造成的损失承担退赔责任,查扣在案的财产中,违法所得应予追缴发还被害人,不足部分应以其本人合法财产退赔,但家庭成员的合法财产应予退还。故该上诉辩解理由和辩护意见,成立。”
泰州法院坚决不按照省高院判决执行 一切只为了钱
但是,泰州法院却坚决不按照省高院判决来执行。被告人配偶辛勤劳作的合法收入,即将被执行法官违法没收。甚至未来的工资、收入,也已被法院盯上,目前,已经有被告人的配偶的工资卡被冻结的情况发生了。泰州中院执行法官机械执法,冻结被告人配偶自有的证券账户、银行卡等等,在未听取案外人意见的情况下,径直予以划拨没收。这些配偶中,有人民教师、淘宝店主,还有电话销售员,他们的收入,有的是辛勤劳作所得,有的是财政拨款、补贴。
诸多现象都表明,冤案的执行缺口很大
而执行这么困难,缺口这么大,是因为法院不公判决导致了执行法院要执行本不该由虞凌云和其他被告及其家属承担的接近10个亿的金额。虞凌云的案子二审判决认定的非法所得数额34亿,并不全部在虞凌云及其家属的控制下。有些早已再投资,借给了“被害人”,而被害人未归还的本金,也是之前的违法所得。
家属微信钱包里的400块钱也不能幸免,办案就是为了钱
虞爱玲无法理解泰州中院在执行过程中本末倒置的做法,本应该由借贷人归还的10亿,要从被告人家属的财产里出。虞爱玲说,“我们都没见过这个钱,又要如何去还?”10亿的天价债务,将令这些被告人家属终身活在永远也还不完的债务中。
最近,虞爱玲和本案第四被告人林明亮的妻子李耘昀一起来到了北京——她们要去申诉,要去信访。前些日子,北京天气特别炎热,虞爱玲和李耘昀在北京,如同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她们早上去了最高法,最高法说不接待执行这一块的;然后她们到了信访局,排完了长长的队,信访局却说这个是法院的问题。即使她曾经是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晚上9点,辛苦了一天的两个女人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却被老家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让她们回去。
5月份,监狱的会见日相继到来,妻子、姐姐、父母看到2年多不见的亲人,都差点认不出来了。虞凌云案总共7个被告人,每个人都瘦了二三十斤,男人的发际线都严重靠后,眼睛都陷在了眼窝里。被告人陈刚看到妻子就大哭了起来,他说,是不是我们没有交罚金,所以才要在最差的环境里做苦力,赶紧交了罚金吧。
这个工作是踩缝纫机做衣服,大热天在车间要戴着双层口罩,一天下来,脸上全是毛絮。他以前是个高级计算机工程师,读书人的手指每天只是打打电脑研发代码,现在做这个工作承受不住,而且他被判了11年,想起来还要多少个踩缝纫机的日日夜夜,看到亲人,他承受不住了。
他不知道这个案件,不是罚金的问题,而是34个亿违法所得还没有交齐,那10个亿在被害人那里,即使是所有家属的资产都凑不够。古希腊神话中,天神阿特拉斯,因反抗宙斯失败,被罚在世界最西处用头和手顶住天。虞爱玲就是阿特拉斯,她因为对哥哥的感情,因为不愿意看到父母和嫂子日日忧愁,背负起了苍天。
自从哥哥虞凌云出事以来,妹妹虞爱玲缺席了女儿的教育。她的女儿才读小学,正是放学后会和妈妈说今天在班上发生了什么的年龄,现在被保姆照顾。昔日的检察官,现在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生活,虞爱玲全力配合律师,去为哥哥虞凌云案的执行和申诉努力。她跟了这个案件两年,日日夜夜都在想怎么让事实回归。她想让虞凌云等人接受公正的司法审判,而不是因为地方司法机关追逐利益,恶意拔高案子,让虞凌云以及其他被告人家属陷入万劫不复,永无止境的负债之中。
虞爱玲(图左)及家属一行人,前往北京中纪委信访,为虞凌云申冤
战金陵 - 申冤呐喊,相信正义会到来
现在,虞凌云的妹妹虞爱玲的微信昵称叫“战金陵”——江苏首府南京,古称金陵。她哥哥虞凌云在南京服刑,未来十几年,虞爱玲一定是要频繁地往南京跑,会见、申诉、控告、找律师、沟通。她会一直控告、申诉,直到虞凌云案重新改判的那一天。
浙江离职检察官虞爱玲:“要做律师,为虞凌云申冤”
这不仅是为了亲情,也是为了信念,虞爱玲作为法律人,她始终相信,会有讨回清白的一天,不管这个时间是五年十年,她都会为了这件事去努力。
她决定以后当一名律师,研究冤案如何申冤,现在经历了这些,也让她了解到了冤案平反有多难,她想为有相同遭遇的家庭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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